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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印杂记
来源: 今日高淳 发布日期: 2018-11-21 08:49 浏览次数:加载中...... 字体:[ ]

学印有几年了,不成系统,只做自娱自乐的消遣。好在没有天赋异禀,自然不必担心天妒英才,于是稀里糊涂地茁壮成长。老话讲“一岁年纪一岁人”,又说岁月不饶人,中年之后便也渐渐地信了。很多东西,记着时候很清楚,然而转身一会,却也是忘记。经验是很有意思的事情,后悔多了,就想起写点日记,既防止无事生非,又可为老来留点谈资。真是难得的远见。

和很多人一样,学印还是要走秦汉。我虽不按部就班,也不愿投机取巧,大抵是读得多,真动起手来,一方一方地摹刻,还做不到习以为常。倒是后来看先秦以及十六国印,颇有所得。想到多年前,因颜筋柳骨的说法,而努力学柳,结果几无所获。难怪那个米南宫有过激烈地批评,言“颜柳挑踢,为后世丑怪恶札之祖。从此古法荡无遗矣。”改弦易辙,学了钟太傅的,学了王履吉的,倒又拾起乐趣,至今犹存。这个经历相当重要,学然后知不足,亦可开眼界,广博闻。于是汉印还是认真地读,不过重点在战国玺,而明清诸家,旁涉一下,多有裨益。

后来我读到一篇文章,说文的,印象深刻,而文艺本就相通。引来一用:顷岁,孙莘老识欧阳文忠公,尝乘间以文字问之。云:“无他术,唯勤读书而多为之,自工。世人患作文字少,又懒读书,每一篇出,即求过人,如此少有至者。疵病不必待人指擿,多作自能见之。”此公以其尝试者告人,故尤有味。苕溪渔隐曰:旧说梅圣俞日课一诗,寒暑未尝易也。圣俞诗名满世,盖身试此说之效耳。

这个可以和柳公权的“笔谏”互参。相石,佩篆,排叠,用刀,润饰,边款——孤立的话,看起来都不难,实则颇费心思。我早年凿石,描摹刻画,修修补补,求美观而失生气。故有一段时间,极讨厌,便很久不为。这个无关其他,心术不正而已。很幸运,后来读到傅青主的“四宁四毋”,实在是一个振聋发聩地回应。此后再来学印,彷徨犹在,却改了些狭隘的思想。

于是我不常为人做印,非高高在上,不愿敷衍罢了。印自然要经常地学,现在获取学习资料方便多了,只要肯花时间,可以看到很多高清的原件,从这个方面来说,我们比前人更具优势,恰也是如此,繁花似锦,又容易乱花迷眼。能耐得住寂寞,静得下心,守得住方寸,分晓就可以看见。如前辈所刻“一日之迹”,不机械地学,踏踏实实地做,这“迹”就清晰。前贤讲“游于艺”,技法和气息,形与神,兼之者,方可远绍古人。纵然我们只是玩玩,若玩得有点生色,便不算虚度年华了。

自然要花时间,费心血。尤要多读书,去胸中戾气,心无旁骛,不急功近利,心眼相合,会有另一番情景。而毁誉的事,既然毁之则伤,那么誉之何用?常说心态要好,于艺而言,可以自私一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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